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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 晋|江独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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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班族必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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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一日是赤羽昴和松江时雨共同的生日, 是两人相遇、赤羽昴第一次遇见松江时雨的日子。

在相遇的第一眼,赤羽昴那颗悬浮的心便稳稳落回胸膛,自此为一个人跳动。

这是整个世界都无法改变的牵引, 是独属于他本人知晓的最大秘密。

如果抛去未来, 在警校里的那次生日, 他们会怎么度过?

赤羽昴想,估计就找个合胃口的地方大吃一顿, 再交换个礼物, 嘻嘻哈哈便过去了。

他们向来不喜欢兴师动众, 也没什么仪式感,交换礼物也不会选什么等价、贵重的, 因此,选个随身可以带的钥匙扣或者吊坠都可能。

与往常一样平凡,便每天都在生日。

如果可以的话,赤羽昴并不希望松江时雨当警察。

********

赤羽昴又一次走进了梦境,那个螺旋下降的楼梯仿佛长到走不完,他偏偏又心知肚明——

那是松江时雨短暂的一生。

赤羽昴又一次站在警校的土地上,但这次不是作为松江时雨的搭档,而是一个旁观者。

面前的青年依旧如印象中的那般年轻, 只是周围的气质沉淀了下来, 内敛冷清。

【挺有教官风范的。】赤羽昴想。

松江时雨发尾微卷的浅色金发经常忘记打理,澄澈的眼眸时常隐藏情绪眯起,变得晦暗不明。

原本迟到早退的刺头会半夜在办公室里批试卷;会察觉到学生的情绪不对细心开解;会因为学生一点疏忽大意而大发雷霆——

哪怕他自己曾经做得更加出格。

松江时雨依旧在写日记:写他最在乎的几个学生,写他复仇的进度,写他的命……不值钱。

赤羽昴看着松江时雨在樱花树下挨个把学生打服, 到学生快要毕业的时候却彻底收敛了脾气, 连跑步都懒得。

只有他知道, 金发青年严密的衣领下,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。

这是某人在暗中与组织交锋、还要避着警方,久而久之留下的亏损,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生命力。

“你现在还打得过我吗?”赤羽昴情不自禁问。

赤羽昴眼睁睁地看着松江时雨与他所重视的学生争吵,甩袖离去,然后轻飘飘地拎着工具箱踏入火海,连个辩解都显得惫懒。

他连忙追过去,伸手抓着他的衣袖,难得失控地喊:“你不复仇了?!”

松江时雨没有给他一个眼神,面色如冰,直直踏入到掩藏在深处的酒窖。

然后,他放下工具箱,目光专注地望着炸弹,手却自然地往旁边一伸。

近乎同步的,赤羽昴不由自主蹲下身,手穿过工具,堪堪搭着松江时雨的手心。

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怔。

【这也是“我”的习惯吗?】

赤羽昴看着松江时雨,眼神中闪过一刹那的刺痛。

“你不会死,对吗?”明知道松江时雨听不见,赤羽昴还是执着地问。

“那个叫赤井秀一的FBI,也在你的未来,对吗?”

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,哪怕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局,也会因为其中的悲欢离合心揪痛苦。

更残忍的是,他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
这情绪一直持续到琴酒出现,然后到达顶峰。

松江时雨果断地丢掉了联络的装置,拒绝交出可能换取一条生路的U盘,选择用最狠厉的方式,想要带着来自组织的杀手一并赴死。

赤羽昴第一次察觉到,他对琴酒的杀意竟然会瞬间覆盖掉理智。

在松江时雨与琴酒缠斗的时候,他仿佛失控一般,也跟着冲上去,用尽浑身解数想要掐死对方。

但是没有用!

完全没有用……

他只能看着被松江时雨摆了一道的琴酒暴怒地将人带离,带回到他千方百计把人送出去的魔窟。

‘密码……只要输入U盘的密码,以组织对人才的稀缺程度,绝对不会直接杀死你!’

赤羽昴伏在他耳际,徒劳地一遍一遍交代着,当那苍白瘦弱的指尖触到键盘,跃动出的是击碎组织内置防火墙的音符!

……他早就知道。

震耳欲聋的警报响起,赤羽昴眼前的世界犹如蛛网一般细细碎开。

他定住了许久,保持着俯身的动作,轻轻摸了摸金毛的脑袋。

“教官跟我们说过,他的计算机技术是在警校期间学的。”萩原研二的声音满是复杂,“他是个天才。”

【“你感兴趣?”

“如果是呢?”

“那我以后有机会教你。”】

……那是他们从组织逃离时许下的承诺。

命运在逐渐闭环,赤羽昴缓缓闭上眼睛。

******

在一片黑暗中,他听到了琴酒带着古怪的、嘲讽笑意的声音。

“如果让赤羽昴知道他的叛逃,搭上了松江时雨的一生,他会怎么想?”

“我会……”

赤羽昴想忍,但终究眉头皱了两下,强行摊开后,下唇又被习惯性地抿起。

极其浓郁的难过在那深紫色的眼眸中氤氲。

他想了很久,回答:“我不会放弃。”

赤羽昴从不后悔接近松江时雨,自然谈不上远离。

他最大的错误便是贪心,贪心想要留在松江时雨身边,自以为凭借自己就能让那只飞鸟彻底停驻。

如果他再忍耐一段时间,拖垮组织,干干净净地去见他……

不——早已染上黑暗和血腥的他,永远不会变得干净。

黑发青年敛下眸,清晰地意识到,这是一场噩梦。

********

赤羽昴又开始奔跑。

他看到乌丸莲耶再次为高超的计算机技术心动,却宛如惊弓之鸟一般,往松江时雨身上压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。

松江时雨再也没有机会写日记了。

松江时雨彻底忘记了他。

连姓名都被剥夺的青年,失去了行走的能力,化作了笼中之鸟,困于狭小的房间,承受各方的折辱。

青年的眼睛因为消瘦看着更大,却常年因为疼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,像是落于尘埃的玻璃珠,一点一点染上洗不掉的刻痕。

可变作这般模样,松江时雨却更怕死了。

没有记忆,对组织复仇的执念却像是镌刻在灵魂,因此死亡就成了懦夫的标志,每次起念都会惹起对自身的怒火。

心脏仿佛也被开了一个大洞,空荡荡的,漏着带血腥味的风。

松江松江松江松江——

松江时雨!

他喊着他的名字,在泪水朦胧中一下又一下吻着青年的额头。

拜托……请不要想起我了。

可是怎么办……又能怎么办……

对组织的恨意在心尖酝酿发酵,赤羽昴此刻所能做的,却只有站在原地,静静地陪松江时雨经历这一切。

【“哎,琴酒的司机,明天周六带我去奈良那边看樱花。”

“……算了,估计看不到了。”】

坐在轮椅上的金发青年任性地提了许多要求,最终却一个都没享受到,他望着大海,目光迷蒙。

赤羽昴站在他身后,伸手环抱住他,在枪声响起时一并坠入深海。

与松江时雨的学生谈话的声音,又在耳边回荡。

“你将自己是组织成员的身份、组织乃至自己的罪证都藏在给他的生日礼物中。”

“你以为他会当即拆开,他却像是有所预感,把魔方珍惜地放起来,并且之后转赠给我。”

“其中关于乌丸莲耶的罪证和地址,被你埋藏在你们警校时常去的老地方——奈良许愿池旁的樱花树下。”

赤羽昴被这环环相扣的命运折腾得无可奈何,他被缚在交织的网中,举目望去,全是金色、活灵活现的身影。

跟“赤羽昴”约好去奈良看樱花的某只金毛,却在当天烧得晕晕乎乎,连挂个签都爬不起来。

松江时雨整个人如蚕宝宝般裹在被子里,胳膊却非要伸出来,哆哆嗦嗦地抱着枕头,看着可怜又好笑。

赤羽昴叹了口气,蹲在松江时雨旁边,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。

【这样绝对会更严重的吧?】

“痒……”松江时雨突然出声,鼻音浓重地撒娇着,“别挠。”

赤羽昴怔了怔,下意识抽回手,不再去碰。

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碰到了他,但是……如果把人吵醒的话,还是算了。

想是这么想的,赤羽昴还是忍不住在松江时雨旁边躺下来,小心翼翼的,专门隔了一个枕头的距离。

下一刻,某只金毛却却丢掉了怀里捂热的枕头,重新抱上横在他们中间冰凉的那个,又嫌冷地滚到他的怀里。

赤羽昴僵着不敢动,他仰着头,望着窗外。

窗外,弥漫着粉白色樱花的夜空,温存着星星点点。

窗内,被烧的糊里糊涂的金毛嗷嗷喊着“要回家”!

【他没有家,我也没有。】

赤羽昴心中无比清楚这个事实。

所以,哪怕此刻温暖到他想落泪,他也清晰知道,这不是他所拥有的。

赤羽昴捂住了自己的脸,怀里暖乎乎的金毛不见了,旋即是海浪的声音。

还有——赤井秀一。

沉稳可靠的FBI捡到了落海濒死的松江时雨,并在签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,悄然为自己转变了身份。

——家人。

“我是他的家人。”赤井秀一说。

赤羽昴哑声问:“那你能好好照顾他吗?”

那个FBI没再说话了。

……

醒来的松江时雨被交还给日本公安,再次出现后便又一次回到了明媚灿烂的状态。

他自称“松江珣也”。珣,美玉也,未被雕琢,纯净澈美。

赤羽昴本以为这个状态的松江时雨会再次遇到新的同伴,就像当初遇到他一般。

但是没有。

前尘皆忘的青年却依旧记得要找组织复仇,甚至与公安做下约定,原模原样去吸引各方势力的注意。

……他们果真是相似的。

赤羽昴会不顾一切叛逃组织;松江时雨也可以不顾一切吸引火力。

他们向来决绝又疯狂,不计后果。

“我不应该让你记住我。”

赤羽昴轻柔地拂过金发青年垂落的发丝,轻叹道:“你不应该记住任何人。”

本就是他将心、血、肉,捧到高歌的飞鸟面前,渴求它的停留、它的回眸。

但任何加诸的渴求,本身就是一种伤害。

无论是他,还是……他们。

赤羽昴冷眼看着松江时雨的学生为了试探、为了对付组织,做出一个个错误的选择;看着赤井秀一在判断利益后,选择挖掘松江时雨在组织时期的记忆。

松江时雨……向来不会生气的。

他心中是一片广袤的天空,也是一片不可探测的深海。

【“安室先生!让我再做一次三明治吧!这是我的一生请求!”

金毛可怜巴巴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,钴蓝色的眼中满是灵动的讨好,足以让任何与他对视的人心软。

安室透仿佛被烫到一般,猛地挪开视线,别扭道:“真的没有下次了!”】

【“你认输了吗?咳...哈哈!”

金发青年眼中迸发出最为疯狂的火光,他的唇边沾着琴酒的鲜血,鲜红的舌尖舔舐,顺着下颔滑落。

银发杀手没有捂伤口,他伸出手,粗糙的拇指用力,碾过青年破碎的唇珠。】

赤羽昴冷冷地看着这些画面闪过,脚步愈发快速。

他蛮横地撞破一个个带着血腥和不甘的梦境,看着松江时雨包容着身边所有人,看着松江时雨唯独忘记他。

不甘和退缩的情绪不知何时填满了整个胸腔,又被那熟悉的笑容点了把火,熊熊燃烧着。

松江时雨不应该想起他,想起过去痛苦的事情,会加重他的解离性失忆症,甚至会引起其他的问题。

松江时雨……永远忘记他。

这个念想一出,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抠进了手心,刺痛在大脑中搅拌,化作一个个伶仃的音节。

“你要忘记我吗?”

他尾音上扬,鼻音却重了几分,与松江时雨撒娇时的语气如出一辙。

黑发青年不知何时俯下身,撑开手,将躺在沙发上显得格外疲倦的松江时雨笼在身下。

赤羽昴望着青年白皙清瘦的脸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其实……你更应该忘记我的。”

但是如果真的忘记的话,松江时雨怎么会死?

“赤羽……昴。”他的搭档颤抖着嗓音,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,委屈的声音喃喃着,“不是赤井秀一……”

【我曾染上无法清洗的罪恶,想起光明的你才会羞愧难当啊。】

心音在一瞬间重叠。

……他又何尝不是。

赤羽昴撑着手,呼吸却不由得急促起来,他死死地咬着牙关,攥着沙发布的指关节发青发白。

头脑像是被锤子敲中一般,搭档含着委屈的绵软呼声在脑海中回荡,像是瞬间含了一块柠檬糖,酸与甜的碰撞足以令人失声。

【你要想起我了吗?】

【我们可以一起烂在泥里,可以一起春暖花开,可以一起……骨灰葬海。】

【是我太贪心了。】

“这次是我贪心了。”松江时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轻轻的,“我以为还来得及。”

赤羽昴蓦然回头,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樱花林的中央。

松江时雨遥遥坐在他身后的樱花树上,晃荡着腿,纷纷扬扬的樱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落下,下起粉白色的樱花雨。

那双曾燃烧着火焰的钴蓝色眼眸,宛若人们手中的烟火,短暂地点燃了夜空,又毫无留恋地滑落天际。

破碎的镜子不管再怎么修补,都不会回到原样,但它依旧可以照出旁人的影子。

于是,赤羽昴接住了那张代表过去的画纸。

画纸上肥啾憨态可掬,毛绒绒的身子蹭在树枝上,仿佛都能将树枝压弯。

黑发青年浑身颤抖,一切刺痛的、不甘的、怨恨的情绪,在这场人为的樱花雨中,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。

他心中柔软成一团,低下头,嘴唇轻轻地印在了画纸上——

“啪!”

赤羽昴猛地睁开眼睛。

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,此刻不知被谁披上了一件外套,寒风顺着脖颈入侵,是一种格外黏腻无力的感觉。

“你还好吗?”诸伏景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,担忧且叹息。

赤羽昴面前的世界依旧是模糊的,他定了两秒,才重新看清了周围的人影。

干涩无力的喉咙尝试了几次,才发出些声音:“我没事。”

“谢谢你们把这些告诉我。”赤羽昴无视跳动过速的心脏,语气一如既往冷静,“要处理的是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。”

降谷零有些诧异赤羽昴的冷静程度,他扯了扯嘴角,许久没回忆的噩梦也不由让他感到了窒息。

赤羽昴:“至于所谓的过去,我想你们也不想被我骂。”

“抱歉。”降谷零呼出口气,搓了搓脸,喃喃道,“我也恨我自己。”

确实有点迁怒的小心思,但他们不可能在讲述中有任何的偏驳和隐瞒。

降谷零指责赤羽昴不管不顾叛逃,引得组织对松江时雨动手,却又没办法保护好他,更指责自己从头到尾的伤害。

然而矛盾的点从来不取决于他们本身,而是松江时雨。

“现在的问题是琴酒同样带着记忆。”

听到赤羽昴能正常交流,诸伏景光站在赤羽昴旁边,帮他把外套往上拽了一截,心中松了口气。

刚才随着他们的讲述,黑发青年仿佛变成了蜡像,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,只偶尔会提出些问题。

诸伏景光知道,这些事情说出来,无疑痛苦且冗长,但刻意的隐瞒没有任何好处。

敌人从来都不会因为他们内耗而停止行动。

“我会帮忙。”赤羽昴嘶哑着嗓音,眼神阴冷,“尽快铲除组织。”

“那合作吧。”萩原研二率先向他伸出手,“赤羽君。”

赤羽昴抬起头,对上那张与他肖似的面容。

他早已在梦境中获得了所有信息,包括……

后槽牙不着痕迹地磨了磨,他垂眸,缓缓伸出手。

无声的联盟就此缔结。

赤羽昴将外套还给诸伏景光,重新捡起地上的日记本,拍干净后放到包中。
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他干脆利落地离开,顺便在街头的便利店买了块小蛋糕。

五人在巷口遥遥望着,伊达航忍不住道:“……他真的好淡定。”

“嗯。”萩原研二微不可闻地点点头,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思量。

这内敛的,无声的情绪……

真像啊,搭档。

***********

警校,宿舍。

金毛换了睡衣,此刻正在不大的床上抱着枕头打滚。

“啊啊啊!好无聊!”松江时雨大声抗议,“再不来人我就回去了!真的回去了!”

系统忍不住吐槽:“你缺爱吗?这才多久就捉急了。”

松江时雨坐起来,严肃地道:“你懂什么?我存在在这里的意义就是贴贴好吗!贴——贴——!”

他抑扬顿挫地道:“我是为他们而来的啊!”

系统:“……彳亍。”

就这时,门轻轻地被打开了。

穿着常服的黑发青年站在门口,手中还拎着一盒小蛋糕。

“时雨。”赤羽昴走了进来,把蛋糕放到了桌上,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,“我就知道你没睡。”

“终于回来了!赤羽——”

金毛一蹦三尺高,踩着拖鞋就窜到了桌边,探头探脑着道:“让我康康你带了什么好吃的?”

“……等下。”

赤羽昴突然伸手,掰着松江时雨的肩膀,把他整个人转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
松江时雨穿的是棉白色的睡衣,领口松松垮垮的,露出了瘦削的锁骨。

看着柔软又舒适。

“诶?怎么了吗?”

金毛懵在原地,他下意识鼓了鼓腮帮子,钴蓝色的眼眸写满了疑惑。

赤羽昴垂下眸,一手搭着松江时雨的肩膀,一手伸到他耳后,将乱糟糟的头发一点一点梳理好。

他的动作无比认真虔诚,像是在做什么绝对不可以被打断的事情。

“赤羽……你怎么了啊?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?”

松江时雨没耐住性子,干脆问了出来。

他挣开赤羽昴的手,凑到他面前,试图从搭档身上嗅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气味。

下一刻,他直接被抱住了。

赤羽昴的衣领上还带着夜风的味道,还有一种清浅的、与松江时雨一致的甜点香。

松江时雨眨了眨眼睛,没有再动作,他肩膀放松了些许,给赤羽昴调整了一个更适合抱的姿势。

被察觉到了……

赤羽昴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,在外人面前强撑着的自制力在此刻全面崩盘,连平稳说话都无法做到。
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时雨……”

他含糊地着将金毛圈到自己怀里,全然没有平日高冷的模样,他哭得喘不过气,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孩子。

下一刻,一只温暖的手小心翼翼地落到他的头顶,试探性地摸了摸。

“没事啦,不哭不哭,我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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